因為遺傳,人類自出生便有著遠古的記憶,為了生存、為了繁衍,那種與環境抗爭、奮戰的原始本能。
遠古的根隨著人類枝繁葉茂,日漸分歧;人類忘了自己來自相同的根,將原本與環境鬥爭的精神拿來彼此互鬥,先與同種的鬥,才能與環境鬥。
父親的血充滿了怒、恨、不滿、暴力,而我流著他的血液,流著這些帶來不幸的基因,藉著父親的培養,更進一步演化出殺意。每天都擔心自己體內的血液會沸騰,總是努力逼迫自己冷靜,沒有情感的血液,充其量只會黏稠地在體內流動,但體內那頭怪物依舊等待沸騰時刻的來臨。
盯著手腕的血管,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慘痛回憶,重新侵蝕著我渴於安寧的腦。接近沸騰的血液讓雙手顫抖,讓耳根發紅,腦袋中僅存的一絲理智努力壓制著那即將爆發的心情、即將衝出的殺意,牠最後還是回到牢寵,等待下次的機會。
看守這頭怪物的我,也已經變成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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